瓷都信息港讯(苏小华)“王张”积半个多世纪的写生经验,结合各自的写生体会,总结出表述不同但观点统一的“写生理论”。王锡良说:我画了不少水墨山水的写生稿,面对自然山水,我有一种挣脱牢笼的自由感,此刻,任何经验和规矩都毫无意义,面对大自然,只需要虔诚。他认为写生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并归纳出以下几种方法。1、局部模写法:临摹未到熟练程度,山水写生又未多接触,须要两相对照,揣摹模写。2、详记法:较完整“真实”地记录画面,强调感受的真实,而非物象表面的“真实”。3、记异法:只对特别的事物加以记写,适合时间较少或有特别感受的时候采用。4、记意法(简记法),只简单记录片刻的印象,不去详细刻画,类似黄宾虹先生的速记。5、放大法:选取一个感受较深的局部场景,放大并作较详尽的表现,这常常会有意外收获。6、印象法:针对整体景物的感受,简洁地画出大体上的印象之物,不求形似,但求达“意”。7、印象重叠法:不去多作一山一水的速记,而是注重群山众水甚至千山万水的叠加印象,此即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在这个过程中,做到丘壑在胸,妙造自然。8、重复体味法:即在此山此水间留恋忘返,反复观照体味,使山水形象完全烂熟于胸,以致行坐眠食,时刻不忘。石涛之钟情黄山,潘天寿之画雁荡,黄宾虹之爱观夜山,即得此法三昧。
谈起写生经历和体会,王锡良深有感触,他说:“写生对我来说已经成为一种习惯,画的景致也很随意而率性。写生,面对大自然、面对山川美景,那种自然光线赋予的色彩的变化真是奇妙无比。在观察中对造型随意取舍的自由感和能够触发激情的现场感、空间感,写生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就形成了自己的风格,才可能创作成功的艺术作品。”
张松茂早于1959年就在《陶瓷美术》杂志上发表了题为《我对写生的看法》的文章,文章写道:“写生的目的,从我们陶瓷美术工作者来讲,是为了更好地给陶瓷装饰寻找素材,丰富我们的创作素材。”“随着创作的意图,对主题采用夸张、归纳、变化的手法,结合器型进行艺术加工,正确地恰当地运用陶瓷色彩,强调主要部分,精简次要部分,把素材综合地集中表现到瓷器上去。”“生活创作的源泉,要记录生活,必须要写生,写生的方法很多,有油画、水彩、水墨、彩墨、铅笔画等等。在表现方面,有采用外来光暗、体积、分面的方法,但陶瓷美术工作者最适宜采用中国画的形式进行写生。因为瓷的绘画接近中国画,但与国画的材料造型时有很大区别,这是因为有不同的民族形式,就有不同的欣赏习惯,才会出现不同风格,但陶瓷艺术也是随着这民族形式而发展起来的,它主要的表现方法是采用线。线的优点有三种:简练。它能从纷扰的对象中,通过自已的理解,加以整理提炼,集中地把对象特征更典型更明显地表现出来。明确。就是既明确又肯定,绝不游移,模棱两可。有力。就是用一根极丰富又有弹性的线去生动活泼地表现出对象和对象的生命力。”“写生应该是多采取用中国画的形式去进行写生,更应该采用白描的方法直接用毛笔勾勒。”“应该注意的是:写生应紧密为陶瓷装饰丰富创作素材服务,更准确、丰富地反映现实生活,更好地创作出丰富而具有生命力的陶瓷艺术新作品。”
张松茂认为,有些陶瓷艺术界人士不太理解写生的重要性,他们以为古人前人给我们留下了极其丰富的美术资料,我们照搬照套就可以了,何必要去写生呢?他觉得这种认识是片面的。生活是创作的源泉,要反映生活,记录生活,就要坚持写生,以便为创作积累素材。大自然是最好的老师,它为我们提供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创作源泉即生活素材。古人所谓“搜尽奇峰打草稿”,说的正是写生活动。
半个世纪以来,张松茂从不放弃利用任何机会进行写生。他不仅跑遍了景德镇及周边县市城乡,三山五岳、长江黄河等大山名川,无不留下他的足迹。即使是“文革”中停止了工作,他也从未中断过写生。当时在繁重的体力劳动间隙,别人在一旁歇息,他却拿出随身带的小本子坐在那里画起了路边的小花小草或树枝树杈,总之不会闲坐。如此日积月累,现在他的画室放满了各种写生资料,要创作何种作品,随手拈来,极为方便。他将历年积累的写生资料,按人物、动物、植物、风景等分类整理得井井有条,并且在每一大类中又有若干小类,如植物中有松树、柏树、梅花、牡丹、荷花等等,令登门参观和求学者看后无不佩服他的精心细致和周到。一次,他应求学者问询随手抽出一册松树的写生,里面有千姿百态的树枝树干树叶素描,他指着其中一张形态怪异、纵横交错的老树枝说,不到现场写生,你在画室里是很难想像出来它的曲折变化的。(来源:景德镇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