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客无间

清风,藤椅,秋千.

"人生何处不相逢,恰似飞燕双飞细雨中.相逢即是缘.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遇见一个刀客.其貌飞扬,神采奕奕.刀客有点冷酷,二十左右年纪.

刀客的眼睛看着手中的刀,说:"知不知道手中有刀和手中没刀的区别是什么?"

我努了努嘴,似乎惊讶于这个问题.之前从未想过,我耸耸肩,道:"很遗憾,倒没想过."

刀客的神情深重;"刀就是信仰,一个刀客的生命也许全部在刀上.手上握住了刀,就握住了信仰,我的心便温暖."

我没有接刀客的话,自顾喝酒.

刀是有生命的,至少在刀客的眼中就如此.刀客的眼神很忧伤,望着遥远的路:"你可知道,世间的路是没有尽头的."

我喝了一口酒,说:"不可否认."

刀客苦笑着,说:"有时候,我看手中的刀,越是看它,越是感觉它很眼熟.我想不起自己在什么地方看过.后来我在刀锋利的刃上看见自己的脸,我觉得我就是它,它就是我.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清晨的风是徐徐吹来的,但是我感觉自己的体温在刀的身上蔓延,我总是感觉这个世界是很美丽的,仿如一个很漂亮的孩子总是在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越看越是惬意,越看越是欢欣.但是你肯定不知道一个人的命运是怎么和刀连在一块的.这是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我依然一脸轻松:"诚如你所料,我对命运的东西一无所知."

刀客狡黠的笑了下,说:"命运是很美的东西,但是近乎一种残酷.命运在自己的手中,一旦抓住了命运,就如人生的道途中有了永恒.生命中有痛苦有追逐,偶尔我会停下来看看夕阳,依然如生命般美丽.人世间有很多纷争,看惯秋风月夜的人.依然故我;羁恋世事红尘的人,浑然忘我.俱为方式所驱.刀为利器,可斩红尘,可断六根,亦可会战天下.但骗不了天下人.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美丽是一种很残酷的事实."

我说:"接近美丽的东西离死亡也不远."

刀客叹曰:"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死亡也是种残酷的美.死得其所,是一座华丽的宫殿."

我疑惑地看着刀客的脸,说:"信仰是解脱.是清新的苦,即使死亡,在所不辞?"

刀客慨然地说:"死亡只是瞬间的事情,名垂天下是千古之事.孰重孰轻?"

我说:"岂不是舍身取义壮烈慨然而昭昭其名."

刀客颔首以应:"手提清风刀,马上取天下.刀的价值在于取天下,人的价值在于播种道义."

我说:"人的觉醒不至于此般快,昏昏然者不计其数."

刀客道:"快刀斩乱麻,刀临其身,不得不清醒.救民于万火,醒民于屠杀.民之觉醒,在于清之,清之而后唤之.故而民之大幸,民大幸而后富国."

我言:"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