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已近四十,打光棍已有数载,从小就想媳妇,至今未娶,
好在广东打工数年,倒也积得二万有余,称”万元户”足足有余,只是如今时过境迁,水涨船高,万元户也只能”望女兴叹,”
但时不我待,如再不娶亲,只怕这一辈子只能升个光棍司令。司令常来又常往,见路人多有戴金穿银的,一定是富有人家,如若二毛我身上有金子,还怕娶不来媳妇。,
可左思右想,,哪来的金子?
闲来无事,到金店逛了几回,见一金镯大大列列的倒也不贵,二千一百元还是能拿得出手,戴在手上与那富人无异。咬牙切齿之下金镯子完璧归二毛
二毛书也读过几本,穿戴也几十年,就是没料到,这金子竟有勾魂之术,从他戴上的那一刻起,从他走出金店的那一步起,他就变了个人似的,:以前他走在街上,无人睬他,如今一出手,不,应该叫金手,金手之下男人瞪视,女人窥视,老人斜视,小人仰视,。盛夏之时,短袖之外,金手举得越高,睬他的人就越多,
二毛的心也有了360度的旋转,看得人越多,他就越自信,他自信什么?几年没回家,这回可的荣归故里。娶回想了多年的桂花女人。
可是,如今时过境迁,水涨船高,抢金子多过抢钱的,讨饭的不讨饭讨钱,他不能不防,二毛又来到了金店,但这不是卖金子的,是加工金子的
“会加工铜么?”老板一听,摸头又摸脑,来者不善,不语,斜视
“哦!我要打一个铜的象这金镯一样的,”二毛伸出了戴金的左手。店主还是不语,稍刻,摇摇头。
“我给钱”二毛声音大了起来
“给多少钱”是老板娘。
“五十,”二毛伸出了五个指头。”不干”老板娘进屋了,
“六十,”不语
“七十,”斜视
“八十,”不理
“一百,,”二毛同时伸出了两只手,十个指头。老板娘走出了屋,”一百五,给你干”
“成交”,要干,就要干脆
腊月,已近年关,二毛提前回家过年。
坐了一夜火车,倒也精神焕发,只是放心不下一真一假之金镯,,真的在内裤,假的在手上,
出得火车站来,已是上午时分,车站人来人往,买好汽车票,买好苹果大梨,再换上黑皮箱,看看自己的二手西装,二手黄皮鞋,大有二等归乡之华侨之气魄,不觉有了几分得意,今日不比往日,看你桂花一村姑如何待我。
车停村东头,二毛下车,走一路边,假金镯换上真金镯,抡起黑皮箱,昂首阔步直向村西走去。。他家住村东,桂花家住村西,从东到西有二里多地,他不往东走向西去,只是为让桂花看看今日之二毛之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