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晚风挪过我的影子
不写字,只是静静坐着,桌上放着一杯白开水,慢慢等待变凉。窗外的黄昏涌进来,静寂,也开始漫过来。郑州的天,很少能看到云朵,我并不期待,有一朵云飘到我的水杯里,在清水里栖息。
前些日子,路过鱼儿那里,她说,快乐的人是不写字的。我笑着不语,因为我那时已经许久不曾写字,读文。
偶尔,在院子的篱墙外,坐台阶上,陪那只曾出过车祸的老黄狗呆一会儿,摸摸它的头,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语,看着它拖着后半截身子走路时,我的心是痛的。我知道它懂得很多,寂寞,就像锁着它的这个并不狭窄的小院子,只有沉寂的仿佛静止的时光陪着,繁华,于此无关。
莫名的喜欢夜,喜欢上夜色里熟睡的草木和月辉。一个人,安静走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淡淡看着来往的人,嘴角浅浅笑着,耳畔有风,影子倾斜。我想,这该是最静谧美好的时光,就像六月的葡萄叶,青绿青绿。
清风徐来,朗月如水。你若安然,所有的日子都该是无波无浪的。
每天骑车上班时,都会看到摆在篱笆前的几盆指甲花,深红色,旺盛地生长着。石榴树已经长出小小的青涩的果实,在下午,或是傍晚时分,会有两三个老人倚着阳光,坐在树下的石凳上闲聊,打牌。
如此清淡,如此简单,这样沉寂下来的黄昏,就像一部落了尘埃的书籍,纸页泛黄,字迹模糊,却有着醉人的温馨的味道。
雨息后,阳光落下来,枝叶细碎的影子,被风一摇,温暖就落入了眼中。幸福,就要简单一些,再简单一些,直至把一词一句都淡得消了味道,犹如一杯白开水,安静地,漾动心底的涟漪。
我听说,就是在这样的黄昏中,晚风,曾挪过我的影子,绿叶倚着篱笆,颤巍巍的笑出了声。
二,光阴,诺言
如果可以,请剪一束向晚的风给我,最好能让我看清悬在水上的承诺,是否会下沉。
该知道,但凡习字、写文的女子,经过光阴的淘洗,内心都已十分沉静,看得清表面的喧闹和心底的寂寞,不屑于灯红酒绿,不热于繁华锣鼓,偏偏钟情于自家的篱笆紫藤,三分闲淡时光。
也该知道,越是把一切看轻,看淡的女子,就越不在意誓言,纵使承诺三千,她也不过是浅浅一笑,当作一阵风过耳,不着痕迹。
他知道我在等一个人,一个可以让我结束漂泊,心有所依的人。可以三年、五年,也可以用上十年,如果他不出现,就用一生来等待。
初见蜗牛时,是在无锡一个小镇的出租屋里,四室一厅,宽敞有余。第一眼看到他,就认定是大叔级别的人物,其实不过大我六岁。可是,说话做事,他处处与我作对,非要跟我争个对错,也是第一次,我跟一个人争吵的面红耳赤。云站在一旁不说话,有时看看这个场面,对着我无奈的笑笑。